局中人笑眯了眼:
何故再添?
盘踞的人鱼
化酒食作爱,
唯独她啊
唯独她。
不识趣的她,垂眉
(不解风情)
又满上一杯。
热(再来一轮)
脑前红肿的热逼迫我舞蹈。
行这原始的仪式吧!你别无办法
手、脚、身躯
(为我所用)只有
双唇之上如镜的光面
映射着人和人的倒影——
只有烈酒
(麻木自脑后挥发)
是放不住的,
风暴之中它们消逝
在升华以前。
(你也一样)
我啊,我。拙劣的口
提杯演说一如吸吮杏酒
梅酒、松子酒
(干啊!)
风韵源于自然。自然是
成双成对的(拂面的风
教导着我)我别无他法
世界只创造机体,
人类由酒精孕育。
它们滋生、酿造
自丹田至胸腔;最终
汇入古老陌生的容器
(干……)
那里上方开口
放不住的。
(痛楚却在指尖)
微息下
(惊觉)
觥觞晃动,射着光
(皮毛灼烧)
刺入她耻辱的唇
只会慢慢消逝。
(无声的嘶吼……)
湮灭啊。
(却来自外界……)
湮灭
的骸骨。自然、生灵——
死亡的议题
此刻搁置于桌;
(吃啊!)
命运化作汤水
(吃……)
任两片血肉咬合
(吞噬殆尽)
割裂后的重组。
(沉默才是尖声……)
太慢了,只有消逝……
(隐忍才是释放……)
(空虚既已斟满……)
……殆尽便是终极。
而一切一切的庸俗啊
为这一进程升温。
万物的庸碌只为一星火种;
话语是我所需,幻想亦我所欲也。
圣者手中我夺下
容器之顶、覆于液面的一纸金膜,
(她叫语言)
隔断琼浆与自然
浸染时消融。殆尽后
美丽的、残缺的(语言啊)
结晶
(一次脉络的溯源。)
附着其上。
啊。(思想进程的切片。
血肉飞溅,酒座四起——
举杯,(生命原始的交互。)
庆祝这一胜利;(语言。)
姑娘啊,姑娘。
泯灭的幻想既成事实,
还不赶快(斟满另一空樽……)
提一杯?讲两句!
姑娘?)
她没动弹,默默
把身上的嘴们挪开